虽然也不知道今儿都忙碌了什么,但是时间过得还是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裴漾在浴室洗澡,连衡坐在外间沙发上手里拿着文件。
他的眼神落在那些白纸上已经有些钟头,但是一直都没被翻动过。
连衡脸色冰冷,就像那隐藏在冬夜里的毒蛇,危险而静默,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直至屋门被管家敲响,他才缓缓地翻动纸张在需要签字的位置,写下名字:“e,please”(请进)
管家进入房内,手里拿着的盒子放在桌面上:“thisisanitesentbyghan”(这是古山送来的物品)
连衡眼帘轻抬,看向那盒子上的商标,“well”(嗯)
东西成功送达,管家默默退出了房内。
连衡将文件放在身侧,从桌面上拿起盒子,打开,拿出翻译眼镜,左右各看了两眼,又拿出说明书,眼神闲散地落在上面。
他看的漫不经心,却突然想起裴漾偷溜进他书房的那一幕,不禁联想到什么,呼吸为之一顿。
——她到底在找些什么?又想要知道些什么?那个司呈……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连衡没有答案将这些疑惑堵住,在裴漾从浴室出来时,轻轻叫道:“裴漾,你来。”
裴漾还沉浸在洗完澡的舒适里,听到他叫她,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两口,放下杯子,坐到他旁边。
“嗯?”
她轻哼。
连衡把手里的物品递给她,没有说话,黑眸危险地盯着她的脸。
裴漾拿过眼镜,神情一下明媚,直接戴上眼镜,嘟囔道:“翻译眼镜耶,该怎么用呢?”
她扫了一眼四周见眼镜上什么也没出现,拿下,摸索着看开关:“连衡,你知道怎么使用吗?”
连衡已经看过说明书自是知道,他把开关打开,亲自把眼镜戴在她的鼻梁上。
他唇线微绷,目光淡淡地透着镜片去凝视她。
“peiyang,whatdidyoeefroit”
(裴漾,你从中看到了什么)
因着连衡的语言,眼镜上出现了蓝色的对话框,实时翻译出中文。
裴漾想到偷看文件有救了,心中激动:“你说话有翻译耶。”
她低下头,看到放着的文件,想也没想地拿起来翻开,“我试试,用看的行不行。”
连衡没阻止她用眼镜去看那份文件,虽然那文件是不能泄密的标书。
“didyoeethat?”(有看到吗)
他语调平和。
裴漾一目叁行,她看向哪个单词对应的就会直接翻译出中文,眼镜上显示出采购所需的物品有舰艇,数量,交货期限等字眼。
裴漾自知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赶忙抬起头,苦兮兮地笑了一下:“翻译的好清晰……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去看——”
连衡知道她要说什么,及时打断她的道歉:“无妨。”
裴漾不自在地挠了一下耳后,撒谎道:“有了这眼镜明天我就可以戴着去跟尤尔聊天了。今天和他聊了很多,感觉他人还挺可爱的。”
连衡听着,微不可察地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片刻转换,语调温和:“well?whereisthecuteness?”(嗯?可爱在哪?)
裴漾:“就感觉,他憨憨地没长大,但又很清新,不设防,相处还挺舒服的”
连衡就不该问:“……”
裴漾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连衡:“你自己的侄子你不清楚吗?还问我。”
她的移动让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只要连衡动一下手臂就能碰到她,鼻尖闻到的都是来自于她的清香味。
“whatabout?”(那我呢?)
“howdoyoufeel?”(你觉得如何?)
裴漾:“……”
那肯定是,不咋地。
裴漾不敢说他坏话,打哈哈地转移话题:“呀,时候不早了——”
她刚准备起身,连衡动手地一把将她拉回来。
须臾间,裴漾扑在连衡的身上。
他的眼神冷漠地往下扫,脸色暴戾恣睢,像是失控了似得透着危险。
连衡很少失控,情绪也很少外露。
裴漾心中狂跳,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下意识感到害怕。她假装镇定地低语:“连衡,你,你抓疼我了。”
“iwanttoknowwhatyouthkof?”(我想知道你怎么看我?)
“tell”(告诉我)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裴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像是感觉到,手臂挪至她的腰上手贴在她的臀部。
他身躯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给她,裴漾被热量缠绕,鼻夹冒出汗:“你,你很好。”
连衡拆穿:“lyg”(撒谎)
裴漾抿起嘴巴,也跟着犟上了:“那你想听什么?你说,我可这劲儿学。”
学来的又怎么会是真话?
连衡眼底多了一抹伤感,情绪堵的厉害,他宣泄般托起她的身体往上送,顺势亲住她的嘴巴。
一上来就是凶狠而又暴躁的力度。
咬破了她的唇瓣,吸吮着那抹血液,彼此唇间来回折腾。
裴漾被迫承受他急切的亲亲,心底又害怕他更近一步,默默哄他:“连衡,不要生气嘛。”
她的话都被他卷进了唇齿间,没等到他的消气就算了还害得她失了阵地,湿滑的舌头刚钻进来就纠缠起她的舌头。
裴漾说不了话,舌头被他吮地发麻,他吻技渐长,亲的她是头晕脑胀。
她能感觉到在长时间的亲吻里,他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比之正常时,身躯更加的紧绷和热度过高。
裴漾招架不住他的缠绵,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投降般认他采摘。
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屁股,在上面狠厉地揉捏,恶趣味地还往上拍打了两下,像是在恼她的不乖。
打的并不是很疼,就是让人难为情。
裴漾脸上直接升起两团红晕,羞恼地咬住他的舌头,“干嘛打我?”
他睁着眼睛和她的眼睛对视,也不顾舌上被咬破的伤口,吻她。
“deceivg?isitaldifficult?”
(骗我?也很难吗?)
猛的耳边落下话。
裴漾心脏一痛,看着他的视线从悲伤过渡到痴缠。
她哪里瞧过他这般模样。
就像在索取她的爱似得,疯狂吃醋中。
裴漾不自觉环住连衡的脖子,手摸上他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吻。
做吧,这样也不需要她说谎去骗他。
让他忘记责问,让她能逃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