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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哥哥待我很好。”
余音泪眼汪汪看向裴聿,将话说给他听:“除了母后,在这世上,我便只有皇兄可以依靠了,今日这事,当真怪不得哥哥。"
白清听她这般说,心中很觉得她懂事,想要疼爱一些,最根本的是,裴聿她也不会真的去处罚什么,左右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
又叮呢了这个女儿几句,白清便被一些繁事缠住了身子,临走时,又赏了余音许多珍贵首饰,匆匆离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裴聿后,余音想起阿遥的惨死样子,沉默了几秒,才轻声开口;“哥哥,你过来一些,我说话的声音提不起来,怕哥哥听不到。”
殿内烛灯微弱,将她脸上的悲戚尽数勾勒出来。
听着裴聿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方才闭了闭眼睛,侧目看向他,泪光浸湿地说:"哥哥。你再近些。”
裴聿停在离她半米的地方,没动,声音冷淡地说:“孤站这里,也能听的清,那刺客与你说了何?"
余音唇瓣微张了张、在他的注视下,声音低弱地问:“哥哥都不在乎我怎样吗?”
裴聿原以为她会说出怎样的话,却没
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沉默片刻,他拧眉地说:“孤那时就说过,你的伤没有大碍。"
是她哭的听不进去罢了。
“虽没有大碍,可终究也是受了伤。"余音委屈巴巴道:“哥哥就这般不关心我、不在意我吗?”
裴聿眉心愈发紧皱,冷声道:“还是你不够疼,若是疼怎醒来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的那张嘴,还有那眼里的泪,只要见了他一开始,那便停不下。
尤其是那泪,就像是溪水似的,能潺潺流个不停。
不仅是泪止不住,那一夜身下更是……
“公主,该喝药了。"
宁儿推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念想,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显露,正欲退后一步,就听余音虚声地说:“宁儿,你将药放下,便退下吧。"
听她这样说,裴聿眉心倏地一跳,觉得她又要发浪。
果不其然,也如他所想一般,宁儿刚退下,余音便低声开了口:“哥哥喂我喝药,可好?”
"你自己不会喝?"裴聿脸色不算好:“裴微,孤与你说的话…"
“哥哥为何就要凶我?“
余音吸了吸鼻子、打断他的话,咬着唇看他:“我只想要哥哥关心关心我而已,这是很难的事情吗?"
"关心你这件事,怎样都轮不到孤来做,孤只是你兄长……”
“妹妹想要的不过是哥哥的关心而
已。"余音艰难的撑起身子,仰头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底,唇瓣微张地问:"不然…除了哥哥这般的关心,哥哥对我、还能有哪般的关心?"
裴聿被她这番话噎住片刻,!随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喝了药,便能“
余音瞧若他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微动,面上却是汪然欲涕点点头:“只要哥哥喂我喝药。”
她话音落下好半晌,裴聿才凝若眉,将药端在她面前,嗓音低沉道:“喝吧。"
余音不确定看他一眼:"这样……与我自己喝,有什么区别?"
"那你要怎样?"
裴聿语气里已然有了些不耐,他只要是碰到她,整个人的心绪就烦躁的厉害,觉得她当真是磨人。
“我要哥哥一勺一勺喂我喝。"余音说若,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哥哥坐下,好喂一些。"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孤更是要远离女色,你若是不想喝,那便直言。"
裴聿毫无动作,说完这句,便要将药碗放在桌上。
余音瞧他来真的,垂下眼睫,声音低弱说了一句:“哥哥,你总是这般避我,是不是……在那晚过后,心里也放不下妹妹?"
她这句话简直是毫无征兆直直戳在了裴丰心中,他面色彻底冷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哥哥既没有放不下妹妹,那为何总是对妹妹这般故意疏离?“余音趁热打铁的质问。
裴聿眸光微动,一本正经地说:“孤一心向佛,不只是你,天底下所有女子都会远离。”
余音抿了抿唇,直截了当地问:"哥哥,已经破戒之人,佛祖当真会收吗?"
“裴微!”
裴聿听到她这句话,神色凛然一变,毫不犹豫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逼迫她不得不抬头,冷声道:“孤与你说过多次,那夜的事儿若是再提……”
“那夜的事儿是无法泯灭的事实,哥哥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余音抬眸望着她,面色虚弱又痛苦,眼尾一滴滚烫的泪珠直直落下,顺着脸颊滑落在了裴聿手背上。
裴聿面色不为所动,拧眉道:“这种不堪之事,只要你我忘记,那便就能当做什么没有过。”
“不堪之事?”
余音泪眼婆娑望着他,哽咽地说:“哥哥与妹妹一起,对哥哥来说就是难堪之事
888日夜可可也很
余音被连若呛了好几下,这种感觉才有所缓和,她泪眼模糊望着装聿离开的身影,当真觉得这狗男人坏的厉害。
等她不咳的时候,空荡的殿内也再没了任何动静,寂寥的感觉随之而来,
惺忪的烛火映照着床幔,她瘦弱的身影盖着锦被缩在角落里,垂着眼睫,脑海里充斥着全部都是阿遥的身影。
第一次见到阿遥,是在鹅毛大雪中她七岁,而阿遥只有四岁,瞧若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有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这个只会哭的奶娃娃。
她教阿遥学若忍泪、学若示弱、学若求饶以及武功,因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视若刍狗。
但阿遥生性胆小、那木头脸非要说是她将阿遥保护的太好,所以阿遥才不敢杀人。
可她倒是觉得无谓,她自大的想,只要她活着,就能将阿遥保护好。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到最后……竞然是阿遥牺牲性命救的她。
"姐姐,我活不成了,在应下阁老替你顶罪这桩任务后,我便服下了剧毒……”
阿遥的凄痛的声音在她耳边不绝于
耳,她窝着身子,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锦被上,映出一小摊水渍。
余音这一夜不知哭了多少次,直到泪干为止,她才渐渐停下抽噎声。
而外面的天也渐渐亮起。
宁儿推开门时,瞧见就是她这般失神的模样,立马上前询问道:“公主,可是伤口痛了?”
"无事……
余音开口时嗓音沙哑的不成样,面上也是苍白无力,原本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是显得无神。
"公主可是一夜未睡?"宁儿为她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她,担忧地说:“公主若是不舒服,奴婢便去寻太医。”
"无妨,我只想自己待着,宁儿你出去吧。"
余音没接过她递来的那盏温水,侧身背对着她躺下,再没了话。
宁儿欲言又止看着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无奈退了出去。
余音这一躺便躺了三日,期间一些不相干的人来瞧她,都被她推了回去。
唯有一人,是每日坚持不解的来。
"公主,杨小姐又来了,您还是不见?"
身后传来宁儿的询问声,余音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