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茨木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萎靡,大天狗双眼一眯,原本因紧张警惕而做防备姿态的双翼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茨木的情绪不太对,看来在琼琅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这样他就放心了。
情敌见面,这一次难得没有分外眼红,两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在大天狗快要离开之前,茨木才终于缓缓开口道:“我们两个所做的事情,都是得不到结果的吧?”
“嗯?”大天狗回眸,略微讶异地看向他。
“你……你既然知道琼琅不会留在大江山,又怎么肯定她会和你回那智山?”
还是抱着和他一样的心理,只要琼琅身边没有别人,哪怕自己没有希望,便也满足?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让琼琅和我回那智山。”大天狗瞥了他一眼,语气莫名地回道,“我只不过想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茨木微微一怔,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刚刚在庭院中,有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茨木心底很明白,他太自私了。他绝对不会离开酒吞和大江山,那么又有什么资格祈求琼琅会放弃罗刹海和她的朋友们。
“那你是要因为琼琅放弃那智山吗?”茨木有些不懂,那智山对于大天狗来说意义非同寻常,他毕生所追求的东西都在里面,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这样还没有开始竞争就败给大天狗,他心有不甘。
“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搞清楚些的好。”大天狗湛蓝色的眼眸直视他,瞳中写满了认真,“我没有因为琼琅而放弃那智山,而是我将带着整个那智山追随她。”
“这辈子我只会永远追随她的脚步,除非她让我走,否则我决不离开。”扫了一眼他眼中不甘的神色,大天狗缓缓留下一句话,便不再多做停留了。
他或许过于内敛,或许过于沉静,但执着与坚定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只能用岁月和时间来证明。
茨木独自站在石阶之上,有不远处吹来的枯叶落在他的头上,又被秋风温柔地拂走。他望着带来丝丝暖意的秋阳,神色间写满了惆怅。
那是他所无法做到的。
琼琅有些心虚,因为她之前做的某件事,大江山好像因此受到了不晓得影响。
酒吞很纳闷,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两天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妖和他“偶遇”?
比如路过桃林时,里面会莫名其妙传来陌生女妖幽怨的歌声。比如明明走在很宽广的路上,又有漂亮女妖“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然后“不小心”地跌倒在地上,痛哼一声娇羞地看着他。
就连大天狗和茨木,也开始陆陆续续遭受到了各自奇怪的尴尬“偶遇”,被扰的烦不胜烦。
对于前一种女妖,酒吞一向是直接无视的。而在第一次遇到后者时,他下意识地把对方扶了起来,结果那女妖丢了张手绢到他手里后就欲说还休地走了,留下他一脸莫名奇妙地站在原地。
直到他一天连续被五个不同的女妖撞了五次,连男妖都开始来撞他之后,酒吞终于忍不住黑着脸发火了。
“这么宽的大路,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吗?谁在敢撞本大爷一下,本大爷就让她去搬砖修路!”
妖怪们被他的怒火吓得直发抖,一时间安分了不少。
回头他郁闷地提起了这些事情,星熊童子立刻羡慕地说道:“哇!酒吞果然是大江山中最受欢迎的妖怪,怎么我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
“什么意思?”
“那些女妖们都想和你来一段缠缠绵绵的甜蜜邂逅,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酒吞脸色一黑,这才从星熊童子处得知了领地内女妖如此反常的原因,原来是在他不问世事这几天,有一批自罗刹海传来的话本以星火燎原之势疯狂地席卷了整个大江山。
整个大江山都知道酒吞之前为一个女妖消沉不已,如今他振作起来以后,自恃姿色不错的女妖都在照着话本上写的剧情模仿想要上位,就连某些有着不可描述癖好的男妖也蠢蠢欲动。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吾王在女妖身上栽了跟头,指不定以后对女妖就没兴趣了呢?
好奇与纳闷之余,酒吞也随手找了几本来看,顿时一阵无语。
“琼琅,这些书是罗刹海的哪个妖怪写的?要是让本大爷知道了,一定掰断他的笔!”
听着酒吞要牙齿切齿的声音,琼琅尬笑了几声,“嘿……嘿嘿嘿……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书翁到处搜罗来的,平时拿来解解闷而已。”
实际上,不仅是酒吞等人,就连她自己今天都收到了不少漂亮女妖暗送过来的秋波,让琼琅心神荡漾之余又不知所措。
酒吞并不知道那些书是她自己写的,发现琼琅被自己领地内的妖怪骚扰了以后,还自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手下那些妖怪都不着调,你别和她们计较。”
“哪里哪里,当然不会。”
“对了,我看你在大江山很受欢迎啊!比星熊那蠢货强多了。”似是想到了什么,酒吞又重重往她背上一拍,“琼琅,你是不是还没有伴侣?大江山中你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的男妖,看上了只管说不用不好意思,就当是之前你一直帮我理事的答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