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早熟的果子抓着树枝不想坠落, 卉满抓住谢观的手臂, 看到自己深陷的指甲里沁出鲜血,她好像听到了很多种声音, 身前芦苇被风吹弯的声音,身下,水声在荡,她的身体像浪花那样没有尽头。
在湖绿,山野,草地,各种绿色包围中,绿色蚱蜢跳来跳去,蜻蜓的头在撞击,到处留有他们的弥合痕迹。
卉满身上汗淋淋的,她躺在腥绿的灌木丛,身下是谢观铺开的外套,和他线条优美的强壮身体。
她手心捏碎了一把草叶子,谢观把她的手放开,给她清理身体,整理头发,最后穿好衣服。
“你身上有草。”卉满给他指出来。
“哪里?”
她把他肩头的草叶子摘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发现了草地上什么东西,拔出根茎液汁。
“这种草可以吃。”她揪下一截塞嘴里,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
“不要乱吃东西。”
“你尝一尝,真的可以吃。”
卉满坚持要给他吃,谢观脸比草绿,最后咬了一点放嘴里,辛辣的汁液,调动胃酸与汁液,他们还没有吃早饭。
“等会回去我给你做饭?”
“好啊。”卉满点点头。
他认真抚去她湿漉头发上的汗水与露水:“你想吃什么?”
“想吃面条,还有你做的煎蛋。”
“嗯。”
他们手牵手走回木屋,谢观在木屋的简单厨房里烹饪。
他端着饭出来时,卉满窝在沙发上,抱着本子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
“你还在想那些梦?”
“因为它们很真实。”
“它们都是假的,你看到的女人其实是你自己的映射,根本不存在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不是,她会骑马,会用枪,我就不会。”她在本子上随便写,“还有,你这是很经典的质数思维,由已知有推未知。”
“质数?”
“我把人分到了数字的一类,你在我的分类里是质数。”
“为什么我是质数?”谢观把递给她的饭碗又撤了回来,卉满放下本子来接,两人在圆圆的碗上角力。
“因为你很不好相处,就跟质数一样,没法被其他自然数整除,你看你现在就不给我饭,给我饭!”
“那你自己呢?”
“我是奇数。奇数喜独,因为我处理不好人际关系。”
谢观呵呵:“哦,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手劲一松,卉满终于可以吃面条了,她把面条吸在嘴里,吃的很欢快,谢观拿起她的本子,在她写下的许多数字里把2圈了出来。
“以后我就是这个数字。”
“为什么你要当这个数字?”
“因为当我是这个质数时,我们离得最近,那么多质数,紧挨着奇数的,只有这一个吧。”
谢观用筷子卷起面条,声调平稳,就像断掉了触觉,他一直把情绪掩藏的很好,这是钓鱼的秘诀,而她永远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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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卉满继续去马场玩,一群马包围了她,她喂它们吃胡萝卜,那匹被命名为法老的小马驹,用柔软的唇齿拱她的脸颊,把她闻来闻去,打着响鼻喷涂热气。
她咯咯笑着,扭头看到三个助理也来了,正在远远的地方跟谢观说着什么。
她没放在心上,喂完马后,去打泡泡洗完手,然后回到休息室里,张开手指,找来一把剪指刀修指甲,隔着窗户,能看到助理们还在禀报什么事情,神情都有些慌乱。
“老板,你看,真的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助理们把手机上的照片给谢观看,不由感叹着。
“她马上要去我们母校做演讲了,这在校友圈里很轰动。”三号助理声音有点颤抖,犹豫地看向谢观,他的母校,即卉满现在的大学。
谢观看着女人的资料,出生年月日,身世,都一应俱全。
他面色凝重。
“有什么事吗?”谢观来到休息室时,卉满边说话边挫指甲,抬头望了他一眼。
“没有。”谢观用胳膊环绕她,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再在这里待几天怎么样?你最近先不要去学校了,专心写论文就好。”
卉满却不同意,她说自己想女儿了,想今天就回去看她。
“几个保姆照顾的她很好,而且出来游玩,没必要回去,可以远程视频。”
“可我就是想卉瑾了啊,她现在在家里做什么呢。”她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思念升起时,一天不见,就已经很想念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吧,但你要在家里写论文,不能再拖延了,尽量不要回学校。”
卉满说没问题,谢观微微松一口气。
司机开车带他们返程时,卉满看到路口有冰激凌车,她让司机停下,说想吃冰激凌。
“我去给你买。”谢观想把她留在座位上,可她已经蹦了出去。
他严重怀疑她在平行时空里是卖冰激凌的,每次看到这玩意简直都走不动道。
卉满把冰激凌满足地握在手里,她见谢观板着脸,害怕弄脏他的车,于是打算吃完了再上去。
一只橘猫从她面前跑过去,跑向另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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