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么?”
这七天里外面不平静,阿尔蒂诺却还气定神闲,他让手边一个佣兵去查看,刚打开笼子的门,往里探头,卉满倏地睁开眼睛,啃向了佣兵的脖颈。
佣兵一时被吓疯了,以为见鬼,哇哇哭喊着仓皇后退,被她突袭着扑出笼子,后倒在地上。
卉满从他身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血和羽毛,夏利站在旁边,眼神一抹惊异,他背后两排持枪的手下正齐刷刷将枪口对准她。
她竟然活了下来。
怎么活下来的?
两只被掏空了身体的秃鹫壳子倒了下来。
阿尔蒂诺静静看着她,她的眼睛深陷进眼坑里,极度黝亮,闪耀着猎人的光芒,野性、自由、求生欲,在里面奕奕迸射。
他下了结论:“确实很特别。”
这样性格的女人,总是会莫名吸引比较擅长征服的男人。
他也不例外,甚至想给她留个全尸了。
“你该说出我弟弟的死亡动机了,是因为他对你居心不轨?”
“你想去找他吗?找到他的尸骨?”卉满舔了舔嘴角干涸的动物血迹,“他在海底,但只有我知道他在哪片海底。”
阿尔蒂诺的手微微发抖,定睛直直看着她,在她身上剜洞,卉满没有丝毫闪躲,她的眼神比最凶猛的食肉动物还锋利。
最后他妥协了,钱都花到这地步了,父亲那里也必须交差。
“晚安,我会准备船,明天就启程。”
疗伤
当天晚上, 警察和军队冲进了地下基地,卉满被成功解救。
笼子门打开时,谢桉也在全副武装的营救部队里, 他看到她血淋淋地抬起头,身上都是秃鹫毛,踩着血脚印从笼子里摇晃走出,那随之而来的强大冲击感, 明艳而激烈。
那个瞬间,无以复加的惊叹,血流加快,永志难忘。
她遍体狼藉,不能用美丽去形容,但她的一切都非常强烈。
强烈到他在谢观的警告下,都无法移开眼,此生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震撼过。
谢观把卉满接走,一直抱着她,她回去后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想把几天饿下来的体重全都补回来。
吃饱后,她搂着谢观不松手。
她经历了非人的一切, 冲破了意志与体能的极限, 跟两只秃鹫搏斗,绝境求生, 吸它们的血,吃它们的肉, 活了下来, 并且精神百倍。
“我为你骄傲。”谢观搂着她的头,声音不能平静。
“我当然骄傲。”卉满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平复这次的创伤, 最有效的方法是去写那无聊的论文。
“已经抓到阿尔蒂诺和他的团伙了。”
阿尔蒂诺家族已经示弱投诚了,这个高傲的苍鹰家族被迫低头,迫切想保下这位重点培养的继承人。
但谢观并不想停手,打算直接斩草除根。
英国法律对阿尔蒂诺这种权贵来说是没有死刑的,把他扣下来就地接受审判是不错的处理方式。
当地居民有一项传统,在无花果树下解决法律纠纷,在树下接受绞刑。
他要他们付出代价。
“困了么?困了就睡觉。”谢观轻拍着卉满的身体,她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发现他眼底发黑,容颜憔悴,下巴上有许多没刮的胡茬。
自从她失踪后,谢观便没有睡过了,连续十几天没合眼,一直在找她。
他知道自己仪容乱掉了,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自己状态极差的一面。
卉满把手搭在他手背上,抓起移开:“我想看着你。”
“嗯。”
等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谢观细细抚摸她的脸,不敢用半点力,他依然不敢睡,就这样揽着她,维持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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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卉满精神状态平稳下来后,医生来给她开药检查身体。
外伤很多,不过都不致命。
谢观静静守在一旁,确保自己时刻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追捕行动一网打尽,但是名叫夏利的佣兵头目最后关头跑了出去,全世界都在通缉他,落网是迟早的事。
当前谢观最关切的是幕后主使的死状,尽快把阿尔蒂诺按照当地法律送审,尽快判处绞刑,尽快让他死。
他对卉满温柔道:“中午想吃什么?”
“面条。”
他吩咐随行的厨师去做,扭头看到她平躺在床上,又在用那种眼神看天花板了,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她说这些天里她难受的时候就会看天花板,就好像天花板就在笼子里一样,近在咫尺,让她感到亲切。
谢观问她看到什么。
她说她看到了此刻一栋楼阁正在重建。
他以为她在臆想。
“那是座空中楼阁,你看不到,是么?”她有点遗憾,又带了点独有的自傲,“只有我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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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非的最后一段时光,卉满喜欢在草原上游览,她有时坐着车,谢观寸步不离,紧握她的手,他们的皮肤在南半球的阳光下光滑细腻,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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