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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执剑的闯入者(1 / 4)

警告送到的时候耶兰还和情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俩清晨的时候又来了一发,沉沉睡到现在。

惊醒耶兰的是撞击窗户的砰砰声,伴随着几声鸟鸣。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骂了句脏话,然后起身去开窗。

“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耶兰把窗外那只木质的仿真鸟拿进来,按着鸟腿处的开关总算让这扑腾着翅膀的魔法造物消停下来,“不然我就把这聒噪的玩意儿扔到壁炉里添柴火。”

他熟稔地从鸟腹中拆出送信者放入的小木球,然后从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看到结尾,他又骂出了一句脏话,然后迅速跑到窗边穿起了衣服,动作仓促得几乎被自己的裤脚绊倒。

“怎么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床褥中坐起来。这是个纤秀的年轻人,一头海浪般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裸露的脊背上,配上柔美的面容,看上去像是个漂亮的少女。

“一些急事,亲爱的,我很快就回来。”耶兰朝他颊边一吻,顺手将窗台上的那个木鸟也一起打包进来。

“你要离开这里?”他看着昨夜还和他互诉爱意男人,难以置信道:“耶兰?”

“恐怕是的我的小加文,我们下回再见。”耶兰飞速巡视一圈这个房间,确定自己把该带的行李都带了,当然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紫水晶花瓶是没办法带走了,这让他心疼的直舔牙。

“你在开玩笑吗?你答应我要参加明天的庆典的!”加文把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大声问道:“到底是谁在追你,我可以保护你啊!”

“是暗塔的人。”

耶兰一边说着,一边从窗户探出头打量了下高度,决定还是从房门出去比较保险。

“我们下一个庆典再见,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盗贼。”

耶兰朝他抛去一个飞吻,丢下这句话便冲出了房间,留下加文一个人坐在床上。

“暗塔?”

加文被这名字惊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挪到床脚大声喊道。

“就算是暗塔的人我也可以保护你,耶兰——”

他狠狠锤了一下床脚,又跌坐回到床上。

该死的,这该死的暗塔,该死的耶兰,半年前不告而别,结果这次又是这样,他最好没说谎,不然……

忽然门又被推开了,他惊喜地坐起来。

“耶兰——”

“恐怕你没办法保护他,尊敬的加文·金斯利子爵阁下。”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房门缓缓打开,耶兰一步步后退着回到房间,而他的胸前顶着一把利剑,执剑者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色斗篷,兜帽上隐约闪着魔法纹路,将来访者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好久不见,耶兰·斯特克勒先生。”执剑人轻飘飘地问候。

“我已经不用这个姓很久了……阁下,我已经认栽了,您的剑可以稍稍往后一些……”耶兰高举双手表示无辜,努力让胸膛远离锋利的剑尖。

“你是暗塔的人?”加文匆忙用被单裹住身体,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一众斗篷人,怒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金斯利的领地,我外面的护卫——”

“加文。”耶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接着,他看着剑对面的人,貌似是这次追杀行动的首领,然而兜帽里漆黑一片,一根头发丝也瞧不见。

“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大人,可以让他先行离开吗?”他试探说道。

对方没有答话,顶在耶兰胸口的剑尖却朝着脖颈处缓缓上移。

“我是领主的儿子!你们没有权利随便闯进来,放开耶兰!”加文从床上滚下来,几乎就要冲过来,却被穿着斗篷的几人拦到一边。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把我的护卫怎么了?!”

“别担心,小金斯利阁下,您的护卫好好的待在外面。”执剑的斗篷人再次发话。他的嗓音极悦耳,声调曼妙如乐曲,耶兰依稀感觉有些耳熟,但无论如何也没回想起来。

“和贵族起冲突是件麻烦事吧,阁下?”耶兰的笑容一成不变,说:“请让他离开吧。”

“耶兰!”加文身上的被单在他的挣扎下摇摇欲坠,露出接近全裸的身躯。

“喔……”斗篷人吐出一声叹息,说:“真是一对浪漫的有情人。耶兰,你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即使是一个子爵。”

这口吻让耶兰越发熟悉,同样也越发不安起来,紧接着他感觉脖颈一凉,那柄利剑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薄薄的剑刃下便是剧烈跃动的脉搏。

耶兰的下巴被迫扬起,这让他的呼吸有点费劲。

“嘿,放轻松、放轻松,阁下……”

那剑尖愈压愈紧,他只得一步步退后。

“在您下达威严的判决之前,是否能容忍小人做出一些申辩,以免让这执剑的正义之手误饮无辜者之血?”

他伸着脖子口吻油滑地搭着话,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尊贵的……神秘人阁下?”

他终于无路可退,嘭得一声撞到身后的桌子。

“如果是因为在下做过的一些卑劣举止,请允许我表达真诚的道歉……是黄金圣杯?红晶戒指?圣骨匣?或者您对黑魔法卷轴感兴趣的话……”

耶兰热切抛出各式筹码,但对方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然当然,如果您有任何需求,任何方面的,我都非常乐意为您提供一些专业的’指匠’服务。您记得那批刚挖出来的卡什家族的遗物么,很多贵族都对它很感兴趣,听说里面有些关于延长寿命的魔法书籍。您猜怎么着?我恰好认识挖掘队的那位领路人……”

斗篷里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没想到在离开金喉鸟后,还能欣赏到你如此精彩的表演,耶兰。”

耶兰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金喉鸟剧院是他少年时的经历了,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那段故事。这人到底是谁?

“……很荣幸还有曾经的观众记得我。阁下到底是?”

“你在当时可是很出名的……圣骨匣是你偷的?”对方话音一转,突然提及了耶兰透露出的那件赃物。

耶兰打了个哈哈,脑中迅速猜测着对方的来路。

看样子这人不是暗塔的?这斗篷的样式一向都是暗塔的偏好,但这番交流下来,对方并不似那些疯狂冷酷的黑袍法师,尤其他现在还没收到一个魔法攻击,而这柄剑的式样……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给您透露它的去向。”

该死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光明裁判所派来的吧,那玩意儿他早就换成几麻袋金币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你的胆子很大……”斗篷人轻柔低语。

脖子上的剑尖忽然用力,耶兰向后一仰,不得不整个人都退坐到了桌上。

“只、只是维持生计……”他努力维持着笑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话语。

他拼命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下一刻,对方的兜帽却自己落了下来,露出执剑者的真实面目。

看到对方真容的一刹那,耶兰几乎是瞬间捏碎了藏在袖口的传送卷轴,可惜预想中的空间扭曲没有出现,四周没有荡起一丁点的魔法波纹,而他下一刻甩出匕首的左手则被紧紧攥住。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声。

对方捏断了他的手腕。

“这么明显的反魔法力场都没有察觉吗?看来你离开帝都后过得很惬意。”对方贴在耶兰的耳边笑语。?耶兰一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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