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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现实(1 / 8)

关越检查好江颐的固定器,确认没问题后,对她挑了挑眉,拉下了雪镜。他微微起跳,垂直地沿着雪坡向下滑动,他滑的速度很快,滑到中间的时候做了一个中回转,对着江颐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江颐看见他的手势,借着滑雪杖,跟上了他的速度。因为vi酷ai滑雪,这几年江颐的滑雪技巧也突飞猛进。只是即便她对于陡坡已经不再恐惧,她也再未尝试过单板。

关越熟练地换着刃,速度也逐渐减慢,最后停在几棵白雪皑皑的大树下停下,等待江颐跟上。

那是一个分叉口,标识鲜明,向前依旧是普通雪道,但向左转则是高级雪道,坡度更陡,且设置了一些人工障碍物。半山腰正挂着霾,能见度并不高。

江颐滑行至他身边,默契地懂得关越大抵是想让她来选。她没有犹豫,斜下身,轻松转弯进了那个高级雪道。

关越紧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路滑行向下。

穿过那片被霾雾笼罩的半山腰时,江颐明显感觉到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脚下的雪层摩擦力也变小,她感知到了些许危险,于是眯眯眼,脚尖向内,开始减速。

她下意识往后看去,却没看见关越的身影。但她记得来时,关越说过,他会先滑到山脚坡度较缓的地方等她。

这条雪道上的人似乎很少,江颐听着耳边凛冽的风声,暗自想着。她脚下的速度没停,直到远远看见不停闪着的白se光点,才慢慢减速。

江颐缓缓经过一片棕se的木屋区,雾已经在这里开始散退,她看见有一个穿着玫红se滑雪服的nv人和一个穿着同样se系的nv孩,坐在树下的雪堆上,身旁跟着两个穿黑se滑雪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正在为她们拍照。

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愣了一下。

她突然懂了为什么关越会告诉她,记得画个淡妆。

江颐斟酌了一下用词,取下滑雪镜,滑到离他们更近的位置,换上一副标准笑容,又有些惊讶的表情:“sorre?”

nv人明显怔愣了一下,看着江颐姣好的面庞,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gia?”

“是我。”江颐微微笑着,礼貌地伸出手去。

方毓握住了她的手,一副热络的样子,上来就要拥抱,出口却客套:“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江颐回应了她的拥抱,眼睛没什么温度,却装作惊喜的样子。上大学时,大她两级的方毓和江颐在同一个校乐团,那时她们还互相亲昵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彻夜彩排。只不过江颐猜,这么多年,方毓大概率更习惯冠上她的夫姓。

“这是我的nv儿eleora,”方毓大方地向她介绍,慈ai地抚0着nv儿的头发。

江颐悄悄打量着这个大约岁的小nv孩,小nv孩明显有着黑se人种的血统,头发也是天生的卷发,她面对着江颐,有些不知所措和怯懦,和从小接受jg英教育长大的nv孩截然不同。

“你好eleora,”江颐微微笑着,半蹲下来和她打招呼。

“跟gia问好,”方毓也弯下腰对她说,旁边的摄影师未停,一直找角度抓拍着他们。

方毓是华裔,出生在温哥华,江颐知道她嫁的那个政治世家的丈夫rorre,是个白人。而这个被领养的黑人姑娘,大概率只是orre家族政治演戏的一枚棋子。

“你好,”小nv孩怯生生地向她问好,“很高兴见到你。”

江颐带着笑,公式化地回答着,听着她带着口音的英语,又看着方毓,听她说起nv孩的身世:“她的父母都是南苏丹来的难民,只不过最后si在了美墨边境。我和harry在孤儿院领养的她,看见她身上还带着十字架,想着她的亲生父母也许是基督徒,所以领养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和基督教有关的名字。”

方毓看上去有些难过,眼眶微红,低下头对小nv孩说:“eleora,上帝会保佑你的。”

“今天拍了很多素材,时间不早了,请问现在下山吗?”那位拿着相机的安保问她。

“走吧,”方毓收起情绪,命令着身边另一位安保:“你给她穿好滑雪板之后,带着eleora下山。”

江颐听着她的语气,方毓在摄像机前后的差距让她微微笑了笑,主动问起方毓:“要一起滑一段吗?我们很久没一起滑过雪了。”

“好啊,”方毓温柔地笑着,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江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正在亦步亦趋跟着她们的那名安保,又看了看方毓,对她说:“很高兴看到你生活在这么安全的环境里。”

“是啊,”方毓似乎仍然不擅长滑雪,滑行速度偏慢,两人更像是在雪地中散步聊天一般闲适。

“harry总是对我们和孩子们不放心。”

她热情地转头去问江颐:“我之前听其他校友说起过你,但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恭喜你在自己喜欢的工作上取得了那么多成就。”

“谢谢!也多亏了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成年人的客套话总是信手拈来,“你呢?我看你气se很好。”

方毓高兴地笑着,对她说:“没什么特别的,还是照顾孩子,帮harry做我能做的。”

“只是harry最近很忙,”方毓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江颐还是懂了她的话根,顺着她往下问:“因为开年就要筹备议员选举了吗?”

“是呀,”方毓叹了口气,她听起来似乎很惋惜:“其实我希望harry不要那么累,但没办法,他一直都是这样。”

“你也知道他的家庭,他对自己的要求总是很高。”

方毓转头去看江颐的眼睛,饱满明亮的眼睛里总是柔情似水,让人很难怀疑她说的话。

江颐微微笑了笑,对她说:“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将自己亚裔的身份当作招牌,领养来自少数族裔的幼nv,同时身为虔诚的基督教徒,拥有出se的家庭和教育背景。方毓看起来似乎在为丈夫拉选票的政治表演中如鱼得水。

方毓点点头,对江颐说:“我们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你知道的,有很多人,接近这个庞大的家族只是为了获益,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很谨慎才能不掉进他们设置好的陷阱里。”

“所以有时我觉得,每个人如果能规矩地呆在自己的赛道上,该有多好。”

江颐看着她完美的笑容,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所指,心里微微讥笑着。她谈起他人不幸时的同情,和伪善式的自我傲慢,真是与那些jg英如出一辙。

方毓的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就像那时我们在同一个乐队,你擅长拉小提琴,我擅长拉竖琴,如果有人不会乐器,那至少学会拍掌,做个合格的观众。”

江颐微微笑着,对着她的优越感,不置可否。

“说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度假。”江颐淡淡地回答道。

“你一个人?”方毓微微惊讶地看着她。

“还有一个朋友,”江颐心不在焉地回复着。

她已经看见前方穿着蓝se滑雪服的关越正在向她招手。

“这么慢?”关越看着江颐缓缓滑到他面前,随意和方毓打了个招呼。

“刚看见eleora下来,她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关越对她身后的方毓说,语气熟稔的让江颐非常讶异,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小孩子,情绪没那么稳定,很正常。”方毓也熟稔地回答着,转头看向江颐,“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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