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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这时,门把手挂着的铃铛被风吹得响起。

店内的丁珂闻声看过来,隔着玻璃门跟他对视,不知道哪来的风把书吹得翻页,她也没阻止。兴许是忘了,毕竟眼睛一直在门外撑伞的人身上。

又弄了一脸的伤。

叮铃——

又起风了,铃铛一直响,雨被风带进店,窗台和地面都被潲了一层,她合上书,一一关窗,又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没说话,但他应该明白是正在营业的意思吧?

他没动弹。

那她就这么转身?

又觉得怪。

她还是张了张嘴:“你买面包吗?”

这么尴尬……

丁珂后悔说话了,她该转身的。

说转就转,门外的人却突然进门,像一座大山罩下来,猝不及防地搂住她,慢慢搂紧。

“你……”

“别说话。”

李暮近第一次来面包店是坐在外场,桌上堆满面包、蛋糕、糖果。雨停了,落在门前遮阳棚,自下往上看,压沉的位置像一只被困的船。

不久前,他像其他顾客一样,从自选区这一头到那一头,装了冒尖一托盘,到收银区,目不转睛看着丁珂结算。

他的珂珂不爱笑,但有一双看起来就很会笑的眼睛。没有人在看到她听到她以后觉得她不温柔,但确实一开口就锋利得像把刀。

“四百三,扫码。这里。”她甚至不愿抬一下眼皮。

李暮近付款,继续看着她打包,漂亮手指挣开纸袋,食品夹装袋,把封口处折成波浪,手持标签机,熟练摁一下按键,每一袋都贴上印有名称的标签。

同事从杂物间出来一眼看到李暮近明目张胆的眼神,看向面包师,发现她也在看着她,不由使眼色:还说没那意思呢,看看这眼神,多吓人。

面包师觉得她滑稽,摇头一笑:别瞎操心。

李暮近拿上面包也没走,坐到场外休闲区,观察起丁珂工作。

截至此时,他已观察超过半小时。

丁珂在吧台看书,偶尔随手端起旁边的凉茶喝一口。

同事收拾好外场的单桌,回到吧台,假装随丁珂看书,八卦地问:“还没得手?别太清高了,他那车看着就贵,有这种条件就赶紧答应了吧,别再作没了。姐是过来人,到相亲年纪再相亲全是歪瓜裂枣,条件还不行。”

丁珂注意力在书里,随口反问:“相亲也不是必须。”

同事打心眼里为她着想:“不相信那就是凭感觉呗,但凭感觉找的一般不务实,结婚过日子还是要有经济基础。贫贱夫妻百事哀听过吗?毕业以后就得谈上了,谈两年差不多得结了,不然太晚生孩子对你身体也不好。”

丁珂抬起头,“不结婚生孩子,不用面对这些问题。”

同事张开嘴却无言。

李暮近的声音这时传来:“这主料是什么?”

丁珂合上书,走过去,并不知道藏青色工服被她穿出制服风,本来别在领口的蝴蝶结卡在头发上显得她十分乖。

“面。”

“配料。”

“酵母、鸡蛋、黄油、鲜奶、奶油、水果、果干、榛仁、花生、瓜子、巧克力。”

李暮近失语长达半分钟。

他就问一个,但她好像知道会问完,把所有都说了。

“这个包装,什么材料。”他又问。

“纸,不建议食用。”

他再不问了。

正好下班了,丁珂交班、换衣服、抱着书、拎着面包和布包朝外走。李暮近也没有多待,紧随其后。

雨后还是热,闷热,却不影响行人出行,来往车辆兜风疾驰,碾得地面油煎一样滋滋响。门市的明堂很宽,距离人行道都还有一段,这会儿已经遍布路人。

下午没课,丁珂计划去图书馆待到傍晚,去看个展,再去夜跑好了。

她大脑大部分血液集中在处理记忆相关的内部体验区域,这让她更擅长动脑,喜静,但也让她对外部刺激无感。

于是浪漫她觉得麻烦,活动她嫌累,哈哈大笑显笨。久而久之,身体发生变化,为了少走几步,她会想好几种切实可行的捷径。

比如……

比不下去了!

她扭过头,看着李暮近。

李暮近也停下,挂一脸彩,头也不低半寸。

丁珂转移注意力也没能忽视他跟在身后这个事实,严肃说:“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李暮近不说话,意思是:你随意。

“我不是她。”丁珂说。

可以听出语气里的麻木。

李暮近说:“我也没问,不用强调。”

“我不当替身。”又是一句快说到吐的话。

“没说你是。不过你能是她的替身,也是你的荣幸。”

好贱的话。

丁珂不想理,扭头就走。

李暮近还跟,两人距离明明说话就能听见,他偏发微信:朋友圈为什么打开了。

丁珂拿起手机看到是他消息,无视。

李暮近还问:加新人了?

好烦。

李暮近继续:给我看的。

丁珂打开勿扰模式,铃声一瞬消失。

但李暮近就在身后,她能屏蔽他的消息,却暂时不能屏蔽他的声音,听到他又说:“你挺会拉扯。”

丁珂又扭头:“你也挺会自作多情。”

“我都能承认我就是要上你的当,你怎么不能承认?”

丁珂失语。

不久前噎李暮近的情景再现,只不过这次换她被噎。

“又想撩又没诚意,一句实话没有。”

丁珂神情表现无力:“你是不太久没谈恋爱了?谁教你这么跟女生说话的?你身上哪点值得我对你拉扯?还有,谁撩你了,我警告你别败坏我,我看见你就讨厌。”

“我没谈过。”李暮近说:“你不知道吗?我靠抢,不管也不用你愿不愿意。”

丁珂能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傲慢、病态残缺的认知,她甚至能通过他的发言确定他从没什么东西想到却没得到。

她不再理他,逼自己忍一时。

还没到路口,迎面走来两个二十来岁膀大腰圆青年,不太熟练地拦住她的路,却很熟练地调戏:“去哪儿?要不要我送?”

“不用,谢谢。”丁珂绕开。

两人不依不饶,又拦住她:“哪个学校的,这么有礼貌,你这让我更心动了,咱俩加个微信呗?”他自以为幽默,又舔脸说:“加微信就是朋友,晚上一起吃饭不过分吧?”

丁珂不想理这两个神经病,转身看李暮近,他毫无反应,气定神闲,她更确信她的猜测:“你有病吧?”

李暮近还没说话,两人不高兴了,一改猥琐气质,神情凶狠起来:“跟你说话呢听不见?”顺着她眼神方向看到李暮近,并不在意,“你对象啊?你早说,我就爱有对象的。”

丁珂不由皱眉。

本以为他们是李暮近找来为难她的,还以为他闲得抽风要玩英雄救美,但听两人对他不甚在意的态度,不像受他指使。

她见过李暮近身边人对他多么卑微,说他是土皇帝都不为过,又怎么敢有嚣张气焰。

“等会儿还有雨呢,咱们找个舒服的地方聊聊天儿?”男人一边说一边上手。

丁珂躲开,大庭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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