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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乎都是该见一见不着寸缕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的,可他没能见过。他蒙在眼前的、盖在身上的,一层层一件件,太多了。

于是他贪恋着被送上顶端,那时候一切都流光了,闷在他身上的罩在他身上的,全都流光了。他只有李承泽原本的样子,赤条条来,赤条条走。

就像很多年后有一回,和必安在榻上。必安抱着他,指尖一遍遍描绘他眉眼,说殿下真好看。

他轻咬谢必安下巴,说你也好看,我爱看的。

他眼里浓情蜜意要滴出来,悄声问他会一直爱看吗?必安总有一天会老的。到那时,殿下还会爱看必安吗?

他却短暂地一滞。

这才发现他似乎未曾想过老。

人都会想的吗?都会想的吧。想再过十年、二十年,白发耄耋,自己是什么样,身边会是谁。

那他呢,想过吗?为何不敢痴想经年后这人犹在身旁说爱他容颜老去,偶尔天真盼过的那几次未来又终止在几岁?

他知道自己是病了,于是贪心地找人要解药。

于是一夜夜一年年,二皇子寝殿里,总在深夜不时溢出一两声低吟。不仔细听,只以为是小猫叫。可厚实帐帷的掩盖下,是他在治病。

此刻身上为他治病的人调笑他,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临行前殿下教无救的诗句,现在念来正合适。”

他恍惚地眨眨眼,思绪渐渐收回。还是在窗下软榻上,刚从梦里泄潮过的甬道犹在颤抖,弱不经风,可趁他熟睡不备之时杵进来的东西,却还硬邦邦顶着。

他又默念了一遍那句诗,是这刀客临走前从范闲诗集里翻出来问他的句子。当时他教他,这诗可指宫嫔无宠幽怨,也可代人的心境,春天已尽,凄凉孤寂,无依无伴。

没想到这呆子文字上功夫渐长,却读出第三层意思,把这句子拿来笑他一腔春情却也只能独自寂寞。想来方才矮榻上做梦痴态,都尽给他看去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趁他熟睡窃玉偷香,此刻醒了被抓个现行,还这般厚着脸皮言语调笑。他知道此刻自己该发火的,可是独守空房多日,这混不吝的刀客也确实是让他舒服了。只舒服一回还不够,毕竟饿坏了,现在胃口不小。

于是他暂压怒火,这呆子现下有用,等用完了再罚也不迟。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着殿下。”

“知道殿下离不开人,无救怕若是在外头呆久了,殿下该找新的人来替无救了。”

他嗤笑,

“你怎知我没找旁人?”

“若是找了,还把殿下饿成这样,是新人伺候不周,该杀。”

他这下笑出声。又拉长了音调,

“寂寞空庭春欲晚。。。是饿。”

说着,又蠕动着软肉裹紧了身子里的东西,

“既知道我空着饿着,怎么还不喂?”

都旷了很久,甚至不需要什么助兴的花样就足够鸾颠凤倒。还是蜷在软榻上,范无救咬着他耳朵,偏要让他说出刚刚睡时做的什么梦。

“无救马不停蹄回来,便见殿下睡着。睡便睡吧,口里哼个不停,裙底都湿透了。”

话音又高了,故意说给他听惹他害羞似得,

“殿下梦中犹在叫无救,是和无救做什么呢?”

忽的把他从软榻上抱起,他没了着力,四肢缠在范无救身上,一下子入得又深又重。更兼脑子里想起方才荒唐的梦,马车里宫道上,分开腿给他舔。。。他一时承不住,身子一抽一抽又是要到顶了。

正在关键的时候,身后却突然贴上一层热源,胸前多了一只手。

他一凛,全身汗毛直竖,可已箭在弦上。没有多少思考只剩本能的身躯,竟然在情事半程被生人靠近触摸的惊惧,和情欲直逼的泄潮里,选择了后者。于是可能被生人看着,正在被生人摸着,他依旧仰靠在身后不知名的怀抱里喷了范无救一身。

过度的刺激让他花了很久才平息。颊上红玉未退,他依旧半沉在余韵里,喘得厉害。胸前却依旧被玩弄着,这时候敏感的很,身子再想休息,也不由随着挑弄弓起腰颤抖。

神智缓慢苏醒,这才发觉身后抱着他的人,玩弄他胸前的手法娴熟,是对他身子熟悉透的人。

他依旧闭着眼,放软了身子半倚在身后的怀抱里,想着结束后这该如何一并罚这胆大妄为的两个护卫。

那两人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或许知道,也仍宁愿只顾眼前春风一刻。于是一前一后抱紧了他,贴在他耳边私语,

“还是晚回来一步,看来今日,殿下是不需要必安伺候了。”

“谢兄可别怪我,我也不过前脚一步,只是你也听见的,是殿下梦中喊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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