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好像出来了。”

何曼蹲在床边看着还没睡醒的姜乾，有些好笑地拍拍他的脸，“快拿着你的号码去查。”

“唔……”

姜乾困得要命。这一个月，女警是真的放开了，买了一整箱玩具折腾他，他身上的青青紫紫每每还没消散就又要添上新的。因为出去得少的缘故，身子也变得越来越白净，和被何曼收留之前的模样已经差了许多。

他越来越像她像要养出来的样子了。

“你……你抱我去椅子上。”

姜乾眯着眼对她张开手臂。

“你真是……”

何曼无奈，托着他腋窝把他抱起来，然后坐到椅子上，让少年就那么坐在她的腿上。

“……真是被我宠坏了。”

她说着，亲亲他的鼻尖，

“乖，号码呢？”

“那个……黑色本子里，写了。”

姜乾慢慢醒过来，此时也不禁有点紧张，紧紧抱着女人精壮而苗条的身体，“姐姐……我要是分数很低……”

怎么办？

何曼养了他这么久，他要是考不好……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怕对不起她。

何曼失笑，“我不是和你讲了，我钱不少的。”

“哦……”

姜乾看着她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回过神想起女警提起过的遗产来，

“对哦。我如果不工作，你也养得起我吗？”

何曼点点头，“现在这样的生活水准，养一辈子没什么问题。”

她的手指很纤细，在键盘上打字很快，灵活而美丽。他不禁想到昨天她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只一点点动作就让他颤抖着求饶。

姜乾甩甩头。

他又开始想不该想的东西了。

何曼已经输入了最后一个数字，就差点确认了。她把少年环在自己的怀里，“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走的，嗯？”

少年睁着眼睛看她，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哇，这么棒，应该超了一本线了吧？”

何曼笑着看他，他眼里也满是不可置信。他也估算过自己的分数，但比这个低了二十多分……真是太棒了。

何曼想了想，“省会的几个好大学，有些专业你应该也可以。”

“我……我不想离你远。”

姜乾说。

“我们之后再说这个。恭喜你。”

何曼揽过他的脑袋，扣住后脑勺，然后吻上去。

少年穿着柔软的短袖睡衣和短裤，露出白嫩的胳膊和大腿。他整个人坐在女警怀里，两人身体互相贴着，共同迎合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暑假过得很快。姜乾托何曼的福，在她同事张勇的亲戚公司里找了个助理的临时工作，每个月倒也能把自己的生活费赚出来一半。

何曼时不时会去接他，不去接的时候姜乾就自己坐公交回家。张勇虽然之前就觉得这俩人不对劲，经过几次观察后才真的想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

何曼刚和姜乾偷偷在洗手间门口亲了一下后道别。她正准备回警局，却被张勇拽到走廊，

“你疯了，何曼，和一个小孩搞在一起！”

三十出头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想要劝阻的样子，

“你们……他太小了，你们以后……”

“不可能吗？”

何曼似乎并不意外，靠在墙上，掏出许久不抽的烟，

“你也这么觉得？”

“不是我也，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觉得。”

张勇皱眉看着女警点上烟不紧不慢抽了一口，眉目满是淡然。

他看向别处，手不自然地插进兜里，

“我不是想要像你家长似的说你什么，只是觉得，这实在是……”

“其他同事听到，你的升职之路就不会那么顺利了。你知道的，编制里的人，各种乱七八糟、传统的偏见可多，看不惯你的人更不少。”

何曼抬眼，“我无所谓什么流言蜚语的。咱局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再说，他成年了。我会送他去读大学，读完之后，做什么都依他，他要是……总之，我也会给自由的。”

她呼出一口烟，

“但是你声音小点，别让别人听见了。”

“行吧。何曼，我只是……你到时候别说我没劝过你就行。记着，人言可畏。”

张勇后退一步，

“咱们可是刑警。你也才刚升职过一次。”

何曼爽朗笑一声，送给他一根烟后帮他点上，拍拍他的肩膀，

“行了勇哥，咱这不是还稳步上升着呢吗？别为了我的破事烦心，你家夫人不是刚生了个女儿？说说她怎么样吧。”

张勇一提起那小女儿和爱妻就滔滔不绝起来，何曼顺利转移了话题，两人一起走到了公司楼外，何曼才把他送走。

楼内，走廊拐角露出少年带上几分落寞的脸。

“不可能”

“看不惯”

“小孩”……

还有。

“自由”？

他真的需要那种东西吗？

何曼是在给他以后有可能的离开做准备吗？

姜乾抬头，没由来地观察起天花板上的纹路，和几道细微的裂痕起来。

平时不注意的时候，那天花板，总是白色的，纯白色的，平整的。细细看着，才能发现它的灰尘，和不完美的地方。

何曼这几天明显感觉到姜乾的情绪不是很高。

暑假出行的人多，警局的事儿也多，她忙碌着也没来得及问。直到那天，她看见姜乾在电脑前敲着什么东西，她想去关心一下亲亲他；可少年却不发一言也不作声，在她俯身的时候轻轻推开了她。

她没看错的话，屏幕上好像是填报志愿的什么内容？

何曼没有动。

姜乾局促起来，

“你、你起开。”

“怎么了？”

她离他很近，近得她呼吸声都很清晰，

“你是不是最近都不开心？”

姜乾没有出声。

“为什么？”

他把脸扭到一边。

他关掉界面，

“我是不是……年龄不够大，能力不够强，也不够像个男人啊？”

何曼愣住。

她起身，把他也扶起来，挑起他的下巴。

少年被她养得皮肤越来越好了，如今脸上也少了几分初遇时的不羁，多了些乖巧。虽然好像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最乖。

“年龄嘛……虽然是比我预想的小了些，但我还挺喜欢的。”

何曼观察着姜乾的脸，姜乾果然不好意思地垂眼。是了，他已经习惯被女人夸可爱夸乖，都忘了自己这张脸所带的气质本身就和他的年纪有关。

“能力可以培养。”

这句话说得很笃定，不容置疑。

“像不像男人……这个嘛，要看你是怎么定义‘男人’的。”

“你本来也就刚成年，我也还没有到需要你帮我独当一面的年纪，你不用那么成熟、独立，再说了，什么男人不男人，我觉得只要互相喜欢，怎么样都是对的。”

“即使……我比你大那么多。”

何曼叹口气，“你是听到了我同事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