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白徵看着周砚山走到门口,说:“人你找到了是吗。”
“你把她关在哪里了?”周砚山走到门口问。
白徵支着头朝着周砚山笑道:“你猜。”
“你给我老实在这里等着,不准离开半步。”周砚山说完就离开了。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所以白徵也没有听出他语气中是否带了怒气。但是他着急要走的动作,却如同一双手,在白徵的心上捏了一下。
外面天刚亮,灰蒙蒙的,仿佛在白徵心里笼上一层薄纱,不会令人感到窒息,却十分憋闷。
[br]
被派遣出去寻找阿莉莎的人确实已经回来了,科尔一直守在楼下待命,周砚山一下来,他便上前和周砚山说了昨夜的情况。
阿莉莎已经被找到被护送到一处隐秘的住所,增加了守卫,女仆和侍从会将她照顾好。在听到是从什么地方把阿莉莎找回来的时候,周砚山眉头紧锁着,神情越发阴沉。
白徵竟然把阿莉莎绑在了弹药库。
疯子!周砚山忍不住在心里说。
找人的时候费了些功夫,原本的方向是基地外围,周砚山让科尔带一小队在内部巡查,但是弹药库的进入需要高层授权,门口也会有人看守,科尔根本没想到人会在弹药库。
阿莉莎本人倒是没受伤,只是吓得不轻。当时科尔赶到的时候,她身上围了一圈手榴弹,整个晚上她都不敢动一动,生怕掉下来一个就把整个基地都给炸没了。
好在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情。手榴弹绑的都挺紧的。
白徵这个小疯子,怕是做了“大不了一起死”的准备。
据在弹药库的士兵说,是白徵拿了周砚山的授权许可文件他们才打开的门。因为是偷偷地找,他们并不知道,然而这个地方又被忽略了。
也许发生这种事冥冥之中和周砚山也脱不了干系。白徵之所以能把阿莉莎绑到那个地方,不能说全然没有周砚山纵容的成分在。
“阿莉莎小姐说要见您。”科尔说。
周砚山沉思了一会,说:“告诉她我晚点再过去。”
虽然阿莉莎可能不会透露此事,但难保不会走漏风声,此间事周砚山打算亲自处理。
“把阿莉莎的侍从都带过去吧。”周砚山吩咐说。
这次的事情,对阿莉莎来说也算是场无妄之灾。
天逐渐亮了,林澈接到通知便去了白徵的宿舍。这里是有军医的,但相比这里的人来说,林澈更让周砚山放心。
只不过林澈毕竟是oga,到了弥漫着alpha浓烈信息素的屋子里时,他还是忍不住腿软。即使来之前他知道白徵的情况特地打了强效抑制剂,但还是抵挡不住生物本能。
“林医生,是周砚山让你来的吗?”白徵趴在床上,空调开得低,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林澈“嗯”了一声,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干嘛主动来一个在发情期的alpha这里?
白徵看林澈这不冷不淡的样子,估计是还在介意他上次干的事情。故而他撇撇嘴,重新又闭上了眼睛。“我没事,用不着检查,医生可以回去了。”
“不行,”林澈摇头,“你不检查我没法交代。”
“那就随你吧。”
白徵稍微敛了敛信息素。他身上的燥热还没有完全消退,疲倦感令他不想去配合林澈,只是把胳膊伸出来,任对方怎么做都好。
林澈给白徵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信息素的躁动已经平静了很多,相比第一次检查来说,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林澈抬抬眼,白徵的脸就在他眼前。他心一惊,立马坐直了身体,近距离看alpha这张冷艳漂亮脸怪让人手足无措的。
检查完,林澈收起药箱站起来说:“一切正常,看数据再有个一两天,你的发情期应该就能结束了。”
“嗯。”白徵轻轻地应了一声,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林澈走出宿舍,想到江忆安的情况。江忆安只是吸入了太多alpha的信息素所以发情了,但并没有被做什么,但他出去时看到地上散乱着衣服,分明像是两个人的。
回想周砚山当时身上极浓的信息素,林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宿舍周围站满了士兵,都是beta,基本上都是周砚山的下属。白徵一步也出不去,他被周砚山关在了这里。
后来,白徵睡醒了,他穿上衣服用了一支林澈留下的抑制剂,残余在身体里的情热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有人来送饭,白徵站起来往外走,到门口以后被士兵拦下。
“我要出去。”白徵说。
但门口的两名士兵就持枪站门口,不让白徵出去也不说话。
“你们将军呢?”白徵说,“我要见他。”
“将军不在。”站在左侧的士兵说。
白徵问去哪了,他们也不回答。白徵试图强行出去,发现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拿着枪后退,一直拦在他前面。
显然,他们虽然奉命把白徵关在这儿,但却不敢对他做什么。
白徵停下,笑吟吟地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就告诉我将军去哪儿,我就回去老实待着,行吗?”
两个beta面露难色,相互看了一眼,想是另一个人觉得告诉他总比得他一直出来强,反正只要不让他出这个宿舍就行了,所以便说了。
“将军去了阿莉莎小姐的住处,具体是哪里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白徵听完后脸色变了变,原来的笑意僵在嘴角,接着便一言不发地转头回了宿舍。周砚山倒是紧张那女人。
他坐在桌子前吃了两口送来的饭,没尝出什么味道来,索性丢开了,抱膝坐在床上。
早知道就该把她丢到一个远点的地方。
[br]
禁足了几天以后,白徵就被放出来了。朝海和贺临也回来了,这里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件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之前从阿莉莎与周砚山的交谈上来说,白徵知道她不会是普通人。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现在的情况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周砚山没有对他做任何处罚?后来传出阿莉莎被绑架的事情,但好像没人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朝海听说后还十分八卦地跑来问,被他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
这件事情过后,江忆安也不见了。林澈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但看他几次见面后的神情,约莫是知道了点什么。
而周砚山,从那晚他离开宿舍以后,白徵再也没见过他。
周砚山的行踪莫测,就算是白徵被指派给他,可大多时候没有他的命令白徵也不能跟着。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白徵刚从执勤点回来,在榕树底下正弯腰洗脸,直起身子后周砚山和阿莉莎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周砚山看见了白徵当做看不见一样,下一秒就搂住了阿莉莎,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
白徵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变,晶莹的水珠从白徵上面滑落,灰蓝色眼底流露出几分受伤。
周砚山是怕她看到自己害怕才把她护在怀里吗?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白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掌心掐出了指印。他自嘲地笑笑。心想,就算是把屁股都奉献出去了,对于周砚山来说也不过是强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