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的差不多了,魏鱼跳下来跟着江月一起捡。
“江饮冬……是为了心上人啊?”魏鱼垂着头,手指拨弄着一只被摔破了皮流汁的桑椹,艳紫红的汁水染上了他的指尖。
“啊?”江月捡的认真,抽空塞了一个到嘴里,酸酸甜甜,好吃的紧,听了魏鱼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为了宁哥儿跳河吗?”
树林缝隙洒下的光斑映在魏鱼脸上,他此时面上神色淡淡的,又似。
江月小脸愣了下,听见这话,觉得美人哥儿情绪好低落,像她家没来及躲雨,被淋湿的小鸡崽一样,可怜兮兮的。
李秋兰的消息灵通,江月自然也听的不少,她知晓她大堂哥为了救谁跳河,导致如今还发烧在床。
江月一贯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鱼哥儿爬树给她摘桑葚了,她就喜欢不起来宁哥儿了
江月埋头闷闷地应了声,又道:“爹说不能见死不救,冬子哥才跳下去救,哪晓得出了意外。”
魏鱼问:“岸上有别的男人吗?”
江月犹豫着点点头,她娘和他爹吵,说岸上那么汉子会水不救,就冬子哥救人,说明冬子哥根本放不下宁哥儿。
地上掉的桑椹都捡了一遍,剩下的是被摔破皮的,不能要了。
魏鱼从篮子里捻一颗放嘴里,酸涩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刺激的他眯了迷眼。
山里的野桑椹,好酸啊。
摘的桑椹两人一分为二,江月那份直接用衣裳兜着拿回家。
魏鱼到家后先去里屋摸了摸江饮冬的额头,一副药下去见效很快,没早上那般烫人了。
他瞅着江饮冬那张英俊的硬汉脸,想着山上那几人的对话,眼神幽幽,突然俯身,凑到那张薄唇上方,想要狠狠咬上一口,又怕将人咬醒了,不甘心地直起身,哼着离开了。
魏鱼到院子里打了水,将剜的一小篮子蒲公英洗干净,放在簸箕里拿到院子晾晒。
之后,他又回房将昨日两人的衣服都洗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盯着江饮冬出神。
他这双腿来的不是时候啊。
若是没得腿,只有鱼尾,江饮冬会不会一直留着他?
但是知晓了江饮冬溺水的原因,他心心念念出来的双腿,还是晚些时候再让出来吧。
魏鱼瞥见江饮冬喉咙滑动了两下,眼睫颤了颤。
快醒了。
魏鱼站起身,解了腰带,边走边脱,把脱了的裤子塞进衣柜,跑到水缸,跳了进去。
不多时,笔直匀称的双腿化为了一条泛着昳丽蓝光的鱼尾,尾尖从缸沿伸出,轻轻晃动。
江饮冬前段时间做了几回不干不净的梦,醒来后他也没较真,梦那玩意儿谁也控制不了,都是爱咋做咋做。
但他鲜少做到这般……醒来自己都觉着有些变态的梦。
不光梦见了魏鱼的腿,还梦见了觊觎已久的珍珠。
这珍珠在梦中的用处着实没脸回想,连带着如何把玩那双腿的情形,都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被刻意丢在脑海中的犄角旮旯。
江饮冬动了动脑袋,碰到伤口,他嘶地一声坐起来。
觉得身下有些黏腻,他料到是怎么回事,还是掀开被单看了眼,又盖上。
他二叔给他扒了衣服就不管了?
也好,不然要看见他这丢人模样。
鱼缸里的人鱼听见动静,身子僵了下。
坏了坏了,江饮冬身上是不是还有那啥痕迹?
那他们昨晚的事会不会露馅?
江饮冬先去看鱼缸,人鱼安安稳稳地趴在缸沿上,脑袋低垂,看不清脸,瞧着和以前没什么异样。
他放下心来,看来是个聪明的,还能安稳待在鱼缸,没被别人发现。
在床上找了一圈,没发现能穿的衣服,江饮冬在裹着被单下床和遛着下床选择了后者。
他轻飘飘瞥了一眼耷拉着的脑袋,淡定得走到衣柜前,背对着水缸找衣裳。
里面有些乱,许是魏鱼翻的。
江饮冬套上短褐,直觉某处被人的视线强烈注视着,冷厉的脸上罕见出现了丝裂痕。
他一回头,便见人鱼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后面瞧。
江饮冬转头,魏鱼眨了眨眼,故意吹了声流氓哨。
江饮冬沉着脸,随意拿了条最外面的裤子套上,大步朝鱼缸走去。
他从缸里捞出水淋淋的人鱼,瞧着他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
腰下是他熟悉的墨蓝盈润的鱼尾。
江饮冬微松口气。
梦里太黑,人脸虽未看清,但那眸子与眼前的融合,让他到了嘴边的狠话转了个圈。
江饮冬握住衣衫下的细腰,手感竟跟梦中丝毫不差,他喉咙吞咽了下,高烧后的嗓音嘶哑,“谁让你盯着看的?”
魏鱼被他那声音挠的耳朵发麻,仰着明艳艳的脸蛋,笑的无辜,“同是男人,看你两眼又不吃亏。”
许是那梦给他留下的感觉太过强烈,江饮冬目光移到陷在水中的尾巴,都觉那里蒙上了一层旖旎。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梦中摸过双腿的手感。
江饮冬脸上沉稳严峻,一字一顿道:“那让我也,看看你的鱼屁股。”
作者有话说:
小鱼:(心痛)珍珠,我辣么多珍珠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