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爱惜脸面的沈冰心哪能做得出这种事,她扭开眼睛,把玉佩拍在了?清池手里。
“给你?!”
清池笑眯眯地接了?,“冰心,那我?就?不客气啦。”
沈冰心一脸的心疼,手都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清池微微一让,转而和旁边的人说起话?来了?。
“清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快给我?们说说。”
“就?是就?是,咱们想和他搭上一句话?都难。结果你?去了?那么久,还一起逛了?桃花林。嘿嘿……”
“不,你?缺的不是别的,起码你?得有清池这样美丽的脸蛋啊!”
清池发现自己小瞧了?她们的八卦,很快,她就?被这圈贵女紧紧地围在了?中心。
她们还一个劲地追问过程,自然?也被清池含糊了?过去。
宋纯思瞧着这一幕,也很无奈。
这一幕还真?是时隔三年后,再次发生在眼前了?。
不过,也许真?的是三年不见了?吧,她对眼前这个已露出倾国之色的少女居然?说不出的陌生。
三周目(8)
贵女们的聚会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结束。
回去时, 清池并没有让车夫直接回安定伯府,而是绕到了金风细雨楼。
她得?处理些别的事,这也是她这次下山的重头戏。
戏台上的名伶正唱到名段处, 嗓子吊得?细细长长,华美又?热闹。
包厢里, 清池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自然她不会主动去打听李蓉蓉和?李叹的事情, 那只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三?年来, 她拿安定伯小姐名头放风做生意,不知不觉间已经攒下了近五万两, 这还只是账上的现银,不包括地皮店铺庄园。
难怪有人说, 原始资本最难积攒,一旦过了这个阶段, 银子就像是流水般被鱼儿?主动地围了过来。
当然, 最初的时候, 李叹发现了。还特?地送了近一千两过来。
可后来,她拜入公主名下后, 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了。
就连安定伯夫妻知道了她经商, 也?只是问她是不是缺银子, 为了自家的前途,还咬牙送了一万两过来。
清池当然全都含笑?地收下了。
“姑娘,最近港口来了一批外国商人, 要?收购大量香料, 苦于无门,求到了我们这边。”汇报完时, 其中?一位管事忽然说。
清池皱眉道:“真是奇怪,他们不去找掮客, 怎么找到我的头上?”
自从背靠玉真公主和?琼霄真君后,她倒偶尔也?当过几回掮客,但那也?是她实?在推辞不了,又?是世家卿贵之间的。
她可不喜欢揽上这种麻烦事。
管事笑?着说:“如今在盛京里数姑娘这边最有门道了,这群赖皮子不知在哪听说过,就堵上门来了。”
清池道:“这事你们看着办,若真有朝廷那边禁止的,那就叫他们另外找人。”
管事道:“是。”
管事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不仅惧于她的身份,更惧于她的雷霆手?段,可不敢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小姑娘。否则早就和?自己的前任一般,落得?一个无地自容,无家可归的悲剧。
清池挥退了他们,把账簿收了起来。
打算一会儿?就着这优美的戏曲,顺便查查账。
渡过这个悠闲的春日午后。
管事们自然是不敢瞒她,不过清池查账也?主要?是为了明?确业务,未来的一年她打算拿出一部分投资出海的货物。
若是一举顺利,那以后几年都不用担忧生意了。
她这后半生可都要?靠它了。
其实?自下山以后,清池也?头痛得?紧,一是宁司君和?玉真公主那就像是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她出不出家反而是一件小事了。毕竟,现在的她,大可不用嫁人。玉真公主做女冠照样风流潇洒,入帷之宾不断,她何尝不可以效仿?在这个古代,做女冠反而比贵妇更加自由清净。
二是李叹这边,回府后,她只和?他匆匆地见了一面,瞧得?出来,他的确是很忙。
就连安定伯夫人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大概,过几日,真千金李蓉蓉就要?回来了吧。
却?不见紫袖,这一点倒是让清池格外的奇怪。不过,也?对,这一世她的人生轨迹和?前两世完全不一样了。
不急,迟早的事。
清池一边随着名伶哼着调子,随手?朱砂在账簿上抹了一笔,新鲜的红,仿佛也?带着血意。
春日的夕阳落霞铺洒在窗前时,清池伸了一个懒腰,瞧了一眼楼下也?将曲终人散的舞台。
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简单地收拾了下,抱着账簿出了包厢,走着时,打了一个哈欠,掩袖的时候,自然也?没太留意路。
恰时,转角的包厢门也?开了,她和?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即时避退,因而清池也?并没有撞得?很疼。
倒是对方身上那名贵的月麟香优雅好闻,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它仿佛在这人的身上还多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幽香。
“公子,你还好吗?”清池道。
“我无事,姑娘可要?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温温柔柔的一把嗓音着实?惊艳了她。
清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去捡方才?摔在地上的账簿。
那人捡起了地上的账簿,拍去了灰尘。“姑娘,你的东西。”
这时,清池才?望见了他的容颜。
这真是一张过分美艳的容颜,可你第一时间却?不觉得?浮华艳气?。反而因右眼下的那一小颗痣,平添多了一份锐气?,生生地塑造出了一股冷艳凄清。
也?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位正当佳龄的年轻男子。
他的这种冷,不是宁司君那种俯瞰人间的高冷出尘,也?不是姜曜芳那种不解红尘的清冷孤芳,更不是李叹那种令人寒止骨髓的冷酷凌厉。
而是一种仿佛拂去浮花浪蕊的冷淡。
也?因这种疏离的气?质,说不出来的蛊人。
不得?不想叹,她今天是撞了什?么桃花运。
只是,明?明?是头一次见,为何眼前这人却?给她一种依稀哪里见过的样子。
“这位公子,我们可是在哪里曾见过?”
对方笑?了,仿佛是把她这话当做是搭讪的姑娘说的了,“许多人都这般说过,我想……也?许是我有幸与很多人生得?相似。”
他把账簿递给清池。
清池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虽然这也?是一双年轻男子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却?有些过分的漂亮精致了。
清池瞳孔一缩,注意到了他手?指处的茧子,也?仿佛是经年累月为琴弦所磨。也?必定是日日夜夜都操琴,才?会留下这样独特?的痕迹。
这是一位琴师吗?
起码清池从未听说过盛京中?哪家有如此容姿的公子?
“我看公子是自我菲薄了。”
“呵,我身如浮萍,不堪风雨吹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立即停了下来,“姑娘莫怪。”
清池这时也?意识到他的身份了。
她望着眼前人,一向自扫家门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