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调节她的大脑。
&esp;&esp;梦里也在下雪,只是她跑出来了,但她感受不到冷热,身上穿的是那件丝绸长袖睡衣,也许是无法想象自己会穿着那件情趣内衣跑出来。
&esp;&esp;手脚健全,只是走得很沉重,这是梦的通病,时常的,因果会在梦里意识到身体沉重就是在做梦,现在也一样。
&esp;&esp;她又看见自己的尸体一横一捺地排列在雪地里,她不再一惊一乍,只是拖着沉重的手脚跨过去,她可能是要成为接下来一个倒在雪地里的尸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但也不在乎。
&esp;&esp;这次走得好远了,他的花园看起来没有尽头,这么说根本就走不出去。
&esp;&esp;那为什么要走呢?
&esp;&esp;风吹过她单薄的睡衣,记忆里那个冬天的冷攀上了身,而后每个穿着冬装校服里面裹着秋装校服、秋装校服里裹着缝隙里都能直接看到肉的毛衣的冬天,贫穷的冷又卷上了身,往后再是……
&esp;&esp;她伫立在小小的自己身边。
&esp;&esp;“你为什么在这里?”
&esp;&esp;那个想和阿难一起死去的小因果,为什么会在这里?
&esp;&esp;但是蹲下之后去摸她红彤彤的像幼稚园里画的画一样的脸,已经僵到没有弹性了。
&esp;&esp;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一样,结了一层霜,但是还能摸到柔软的皮肤。
&esp;&esp;“原来,你想和我一起活下去,是因为……”
&esp;&esp;踏入雪的脚步声,她知道这里除了自己还活在世间的只有谁了,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像程序继续运行一样继续往前走,他是不受控的,梦里连自我都不受控,他的四肢灵活,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沉重的身体转过来,因果看清他,黑色的丝绸睡衣,流苏耳链,雪落在他身上,就像他本该有雪那样。因果看不清他,梦里总是看不清人的脸,但她以往总能很清楚地在模糊的众人之中看到他的脸,但是因果看不清他。
&esp;&esp;他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掐上了她的脖子,他的脸愈发模糊了,原先似乎还能看到一些嘴部的动作,但是现在好像连他是什么发型都被雪保密,她往后倒去,像那些尸体一样倒在雪里,像那些尸体一样脖子上都有一道掐痕。
&esp;&esp;因果没有反抗,没有表情。
&esp;&esp;一切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esp;&esp;直到她的听觉终于被打开,在冷风簌簌的喧嚣中,他的声音成为一种疾病。
&esp;&esp;“你没出生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