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如何,阮菁玄无从而知,现在的他正身处考核当中。
挥了挥手中的桃木剑,试图驱散迷雾,可想而知当然没有丝毫作用,阮菁玄只好放弃。试探x的走了一段距离後,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丝毫改变,准确地来说,迷雾覆盖了一切,所以不管如何他放眼看过去都是一样的。
阮菁玄喃喃自语道:「该怎麽办呢?」
如果用r0u眼看去都是一样的,那他不妨阖上双眼,凭感觉而走,说不定会有奇效?毕竟有一句话叫作:眼见不一定为实。
走着走着,就在阮菁玄都快要放弃之时,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穿过眼膜,尽管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大概是出口?这般想着阮菁玄继续朝着前方迈步。
果不其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他踢到了一个类似门槛的东西,他跨步走进去,一阵晕眩过後,四周的光亮不再。
阮菁玄睁开眼,然而入目尽是一片黑暗,不由得将手放到眼眶上0了0,没错,他是睁着眼的。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极轻且十分耳熟的声音,就像……他平常练习砍木桩时,剑挥舞时划空的声音……
阮菁玄立即後撤一步,同时抬起手中木剑一挡,剑身上所传来的力道及声响,使得他心中警铃作响。
失去了视觉,只能依凭着听觉而动。连续挡下数道攻击的阮菁玄惊觉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但是又该如何在对方出手前就捕捉到攻击的方向呢?
先前几番交手已经确定,那是一把剑,而握着剑的却不知是人还是甚麽,又或者根本没有其他东西,阮菁玄决定再试探几次看看。
攻击再次降临时,阮菁玄左右手一同动作,右手挡住攻势的同时,左手捏着剑诀,一道利光朝对方下肢划去,紧接着便听到了一丝不同的声响,似乎是对方为了躲避攻击脚向後踩的声音,但相b一般人的踏步声更沉重。
木偶?
阮菁玄持剑的右手使力一抬後,挥出一道从右自左的剑茫,向着他估测是剑柄的位置,幸好预测的位置是对的,又或者天天砍木桩的力气果真不由小觑,总之他成功将那把剑从对方手中打落。
对方显然想退,但阮菁玄不打算给他更多机会,决定一次x拿下,右手缠着他对招的同时,用左手凭空画出不甚熟练的定身咒。
那东西果然不再动弹,任由阮菁玄像砍木桩一样,自上而下把他劈成两半。
「结束了。」对此结果,清涯道长显然十分满意。
话音方落,只见大厅中倒了一片的弟子中冒出了一个脑袋。这个脑袋的主人,正是阮菁玄。
「呃,结束了?」阮菁玄茫然的问道。
清涯道长回道:「是啊!难不成你还意犹未尽,想再多t验几次,那也不是不行,老夫……」
阮菁玄赶忙打断他,「不了不了,弟子惶恐。」
「你这孩子倒挺不错的,叫甚麽名字?」其中一个坐在座位上的人问道。
「回长老,弟子叫阮菁玄。」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长老,总之他猜应该是长老。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对方并未反驳。那长老道:「可有兴趣……」
段如松一听这熟悉的开头就知道他想g嘛,於是打断道:「弦霄长老!玄师弟年龄虽小,但他方才所展现出的剑道境界已是不凡,他更适合学剑!」
一旁的苏穆青接过话,「是啦!师尊,更何况菁玄师弟虽然聪慧且勤奋,但於音律方面的造诣,相b剑道着实平凡了些。」言下之意,你放弃吧。
只说了四个字就被堵回去的弦霄长老:「……」
见好友再次因小辈而吃瘪,清涯道长笑着道:「行了,这娃娃的去处我另有安排,你们就别争了。」
底下的一名长老道:「难不成,宗主你打算再收一个?」
闻言,段如松及底下的阮菁玄都将目光投向清涯道长,前者神情端庄,然眼底却暗藏着期待的光芒,後者则是满脸茫然。
「天机不可泄漏。」清涯道长又使出了他的招牌动作,捋胡子。
一刻钟过去,少部分弟子逐渐清醒,有的是通过了考验,也有的是捏碎了传送符,考核失败。
顾余醒後阮菁玄便开始与他交流起考核的内容。
阮菁玄道:「我那里一片雾茫茫的,我走了好久才找到出口!」
顾余道:「我梦到了我已经离世的母亲,她说她回来了。」
「抱歉……」
顾余摆了摆手道:「没什麽,之後我发现那是假的,它不是我的母亲,然後它就恢复原貌,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我最怕蛇了……」
与顾余交流的过程中,其他已经清醒的弟子们显然也有共鸣,一同加入话题中。而考核限定的时间就在热闹的谈话间,结束了。
遣散未通过考核的人,一瞬间大厅竟只剩下四十多人,大约是一个班级的人数。这三个月来教授弟子们的几名师兄,纷纷将记录着弟子姓名及表现的名册交给众位长老及宗主过目。
紧接着便是让宗门中的人按照职位高低的顺序来收徒,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身为宗主的清涯道长,他道:「阮菁玄。」
阮菁玄应声出列。
「你可愿拜清秋长老为师?」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相视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连问心镜都察觉不出慾望及渴求的阮菁玄,自然是继承凛剑法的最好人选,且此子年龄尚小,天赋及努力却都不缺,只要给他时间成长,将来面对灾厄再临,就多一份力量。
jg通於琴道及阵法的的顾余拜入了弦霄长老门下,成了苏穆青的师弟,其余的弟子也都有了自己的归处,事情结束後,偌大的上清殿只余两人。
清涯道长带着阮菁玄来到了一间灵堂。昏h的烛光映照下,清涯道长面上竟是浮现了一抹难得一见的哀伤,他定定地看着案桌之上的灵牌,似乎在回想着甚麽。片刻的沉默过後,才出声让阮菁玄双膝跪地并叩首三次。
「菁玄,唤师尊。」清涯道长对他道。
向着那块属於清秋长老的灵牌,阮菁玄拱手低头道:「徒儿阮菁玄,拜见师尊!」
「师兄,你总说你的徒弟必须样样都好,品行、天份、努力缺一不可,但你终其一生都未曾收过徒弟。今日师弟我便作主,替你收了一名徒儿,」用余光瞥了眼还埋着脑袋的阮菁玄,「虽然可能做不到八面玲珑,但是个天生就该学剑的胚子,心x纯善、勤奋又能吃苦,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庇佑他。」上苍给了他多少,未来他所需背负的责任就有多沉重。
无论如何,他都会在灾厄来临前,努力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直到他们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灵堂。突然,清涯道长停下了脚步,他回头,面上已不是方才哀愁的神情,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往年入门考核过後,都会放一周的假让新弟子们能够回家探亲,你呢?」
家?
上辈子的他是个孤儿,而这辈子刚睁眼就跟着眼前这人来到了宗门,对他来说,「家」这个字还真是陌生啊。
阮菁玄摇头,「我无家可归,留在宗门继续温习就好。」
刚好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到玉清宗的藏书阁看看,毕竟对於这个世界,他所了解的实在还是过於浅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识就是力量,知道得越多,遇到困难时的方法就越多。
计画跟想法很美好,然而马上落空。
清涯道长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