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就是想问一下。』你说。
『这个不好说呢。』布加拉提思考着,『要等到那个时候来临才知道。』
『那你会后悔自己死掉吗?』
『不会。』他肯定道,『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你环抱住他的手臂,脑袋埋在他肩上,有点不舍似的,可能。
『为什么会想问我这些?』
布加拉提用空余的一只手挠挠你的脸,你觉得痒,躲开他的手,他笑了一下。
你也不知道。
你抬脸看布妈咪,不管怎么变,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与海天一色的蔚蓝宽广,包容且无尽。
他的内心始终是个温柔的人,就与棕毛先生还有阿帕基一个样,他们都很好。
但是,这里是个会让温柔的人消亡的地方。
『……别这样看我。』
布加拉提捧起你的脸,手指摩着你的眼角,还有你的眼下,重申一遍,『别这样看着我。』
垂下的短发遮住了你眼中的视线,你向后倒去——他衔住你的口唇,左手在你的牙关处稍稍用力,就让你打开不曾对他防备的城池。
你听到杯子摔掉的声音,咖啡洒了,其他人不再说话。舌头被席卷着,你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布加拉提从没这样过,这样紧贴着你,即使你倚过他的腿、他的手臂、他的肩。
你从不知道舌头与舌头之间的接触是这样的,与绿舌头雪糕不一样,痒痒的,有点颤栗发麻,连呼吸都找不到出口。
有人倏的站了起来,布加拉提放开你,你大口呼吸着,视野还很眩晕,他又低头吮起你的嘴角,要把你嘴边的痕迹清理干净。
“buiarati”
过来的人说着,站在你面前。他的声音颤抖着,是福葛的声音。
布加拉提离开你,与福葛说着什么,米斯达又加入,接着是阿帕基。
布加拉提拿了张纸,给你擦眼泪,问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如果你反抗,他不会继续。
『因为你是个好人。』你说,『我不认为你会伤害我。』
布加拉提沉默一阵,『我是个黑帮,你太信任我了。』
『还有,你觉得刚才的事不算伤害吗?』
『亲吻……算吗?』你不太确定地问。
“……”
他们都有些傻眼了。
『你知道亲吻之后会发生什么吗?』阿帕基问你。
亲吻不就是嘴对嘴吗?还有什么?
你满脸问号,摇摇头。
『你二十三岁了还不清楚这种事?!』
福葛最难以置信,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几个黑帮开始教你性知识,这和学校和家长教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虽然你看的里番小h文小h漫也不少,但你从来没联想到现实,而且看完就不记得细节了。
『哦,所以刚刚布加拉提是想和我做爱吗?』你问。
『不……也不是。』
布加拉提被你直言问得一愣,微微睁大了眼。
『可是你们不是说,亲吻接下来就是做爱?』
你已经被他们的各种言论搞晕了。
『不……这……也不是同一回事……』
他们几个也讲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之,你就记住,别人亲你你就躲,不能让别人亲你的嘴,也不要随便和别人上床,除非对方向你求婚……就算求婚也要看准对方能不能结婚!』
阿帕基直接粗暴下结论,你已经从他身上看到当年亲爹亲妈给你科普性知识时的崩溃。
“哦。”你点点头,『那亲别的地方就可以吗?』
『……最好哪里都不要亲,如果是有吻手礼的地方,可以吻手背。』
福葛老师像是很不放心,又补充一句,『绝对不能伸舌头,伸舌头的都是变态!』
『布加拉提是变态?!』
你捂嘴大震惊。
『不……布加拉提不是。』
“……哦。”
你又思考一阵,提出一个疑问,『如果我是个不婚主义者,那我岂不是就一辈子都不能和人亲嘴巴了?』
几位黑帮要被你给整疯了。
最后还是米斯达急中生智,说如果有爱情,就可以接吻!
你一下子就被点通了。
见你没有再问,他们一个个都舒了口气。
福葛吐槽这比给你讲一百节英语课还累,纳闷你怎么会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你说可能做一次就通了。
福葛和米斯达捂着胸口差点断了气。
布加拉提按住你的肩膀,警告你不要再跟别人说类似的话,因为这是在暗示对方可以和你上床。
你大震撼,人类怎么事这么多,真无语!你想回咸鱼星了!
他们又是几番告诫,你一个劲点头,已经不想再听他们唠叨。
反正就是闭嘴和躲,这两样可是你太懂了,这可是废宅的拿手绝活。
最终是你撑不住去刷牙洗脸睡觉,才结束他们苦口婆心反反复复的劝告。
过年以后,他们像是一同商量好,除了工作和学习,就没有再与你有交流,连纳兰迦也是。
即使纳兰迦忍不住要跟你分享零食,也都被福葛和阿帕基制止。
『其实不用这样的。』
在无数次纳兰迦被阻止,你出了声。
『如果不想继续做朋友,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不强求。』
『不、不是……』
福葛想反驳,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沮丧起脸,他从没这样表情明显过。
你跟他说,没关系的。
生命就是聚散合离,有相遇就有离别,不管是不是异世界,只要是生命,就都是这样。
『人总是要接受现实。』你低下头继续写题,『与其闹不开心,不如留下一段好的回忆,你们要是不想跟我玩,我也不会对你们怎样。』
你一直都是这么过的,小学有关系好的朋友,毕业就分开,初中也是,高中也是,大学穿越了,也还是。
迟早有一天,父母也会像那些长辈一样,躺在那座墓园里,爸爸跟你说过,他们在那里买的有地,还带你去看了,那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人会死去,再亲密的关系也会分开,你早就接受了,哪怕是少有的夫妻同死,骨灰也是存在不同的盒子里。
这是事实,所以你一直都不强求,朋友想走了,那就让他走,因为你知道自己留不住。
福葛却露出更难过的表情。
『你……不难过吗?』他问,『我以为你会生气,结果你没有,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你停下笔,字母写不出来,圆珠笔在纸张上留下几个点。
『……有。』你说,『我会想你们,或许每年过年我都会想你们,可能每次看到别人放烟花,我都会想起和你们一起过年。』
『和别人坐车去旅游,我可能就会想起我们一起去米兰玩,到公路休息站,我会想起和你们一起吃饭,而你和我坐在一起,穿上旗袍的时候也会想起你们,戴上手镯的时候会想起你。』
『遇到和你们相似的人,我可能会想起。也可能几年之后我就忘记了,十年、二十年,就像我已经忘记小学还